芝士葡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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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心

小道长的师兄师姐们似乎都将这告知于睿师叔光明寺之役结果的任务视为烫手山芋,推脱间这件事就落在了门派中地位较低的他头上。

原本没觉得怎样,但看到他们一脸紧张的模样,他也跟着担忧起来,只得向一位比较友善的同门询问此事。

“是这样的,明教那个新晋的法王,好像和师叔有些过节,在她面前是不能提那人名字的,上次有人不怕死,问了一下他们到底什么关系,惹得师叔不开心,连着几天都没心情管理事务,掌门恰好也不在,整个纯阳乱成一锅粥似的。”

“……那我该怎么跟师叔说……”

“你就试着……委婉点?”同门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的命也太苦了吧……”

小道长在门边犹豫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才敲了敲半掩的门扉。

伏在案上写字的白衣女子放下笔问他有何事。

“刚刚收到的来信,我我我我奉命来向师叔传达光明寺之战的战事结果。”

于睿重又拾起笔:“和我之前的猜测该是分毫不差吧。”

“师叔睿智将战事分析得透彻,不过,那个什么,掌门说还有些事情务必要让您知道。”

于睿露齿一笑:“究竟何事,倒需要特地遣人知会于我?”

“明教经此一役损失惨重,幸存教众皆随他们的教主牵往西域分舵。不愿前往的公开决裂,目前得知势力较大的有血眼龙王萧杀和归顺于他的蝠王、鼠王,还有些没得到消息的教众滞留在中原……”

“……师叔?”小道长看她敛眉垂眸笔下不停,以为她没在听,小声询问。

于睿换了张宣纸道:“无碍,我在听,你接着说便是。”

“如今明教内部重新整顿,左右护法换成沈酱侠与何方易,新晋的法王都是江湖上有名气的,只是有一个,名字我我我我不敢提。”

于睿挑眉看他:“却是何故,令你不敢提?”

“这信,信上说他以前在明教内只是个普通教众,此次护卫陆危楼有功,才被升了法王,一时名声大噪。大家这才发现此人身法诡异精于暗杀,这几年来许多中原武林人士都死于他手中。”

“哦?”

“他他他叫卡卢比。”小道长鼓起勇气看向自己的师叔,想从她脸上看出些表情变化来,无果。

她只微微抿了下唇,仍旧是端庄清雅云淡风轻的样子,仍旧坐着练字,看不出半分不悦。

小道长松了口气,心道:许是传闻错了,师叔没有不高兴啊,当下行了礼从书房内退了出去。

门外清风穿堂而过,吹得纸张摩挲沙沙作响。

手指有些脱力,于睿怔愣一会儿垂眸看去,笔划顿在“陈情”的“情”字上,笔锋还未勾出,墨渍已经晕开来浸透半张纸,沾了满手。

她盯着满手墨痕,过往的场景历历在目,浮于眼前。

“阿睿,这个字这样写,对么?”
“这个竖勾稍稍往内提一点就更好看了,握笔杆时手不需要捏这么紧。”
“我,可能是有点紧张。”
“哈哈,这有什么好紧张的,你的字已经写得很好看了……哈哈哈你的脸上沾了墨汁,我去打水来给你擦擦。”
他后来小声说之所以紧张是因为她那时候教他握笔姿势靠得太紧了,她假装没听到。

“阿睿,你不是不开心了?”
“只是觉得这人本不需要杀,多造杀戮总是不好。”
“你若不喜欢,我听你的,以后便不随意杀人了。只是如若有人敢欺辱你,我断不会放过。”
“放心吧,这世上能欺负我的人不多的。”
“……”
“怎么了,你别一脸无语的样子嘛。”
“其实我有时候,也想有保护你的机会。”

“阿睿,我知道这求婚仓促了些,你若不答应,以后我便绝口不提。”
“对,对不起……我……”

昔年那封信上,她写:“恨不能承情,自此一别天涯,各自珍重。”

如今这般,也好。

那张写着“情”字的纸,后来被微风卷落在地上,如今不知落在何处。

龙门荒漠的夜晚,空旷的天幕上挂着一轮寒月。

商道上身着墨衣的男子回身,朝着来时的路远望,保持着这个姿势许久未动,眼中闪着旁人不明了的情绪。

后面的人牵着骆驼追上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夜帝大人,教主说所有人今夜必需全数离开龙门。”

“知道了。”墨衣男子收回目光,转过身领着大部队继续前行,一行人很快便消失在浩瀚无边的沙漠中,只余一轮孤月,徒然将清辉洒向回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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