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士葡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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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来时不见君】

(一)
长安城的告示牌被围得水泄不通,毕竟是各路侠士交换消息交接任务的地方,永远那么热闹拥挤,但远处的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头戴长冠的身影。
“师兄!”她轻轻在空中擦出一个太极圈飞到他身边,右手里握着一条蓝色珠子串起的腰坠。
“难得在长安碰到,师妹有事找我?”
前面的他转过身来,一身道袍仿若嫡仙,眉眼含笑,温柔似水,没有一点纯阳的孤高清冷。
突然有些紧张,她攥紧手中的坠子,蓝玉髓珠子硌得掌心生疼,半晌还是笑着摇了摇头说:“只是最近太忙了,好不容易见到你一回,打声招呼。”
他也回一个微笑说:“纯阳最近事务繁多,忙过这阵子再邀你赏雪煮茶。”
“嗯!”她高兴的点着头,一不小心瞥到他腰间醒目的红色香囊,又把手中的珠串握紧了些。
他挑眉道:“手中藏了东西?”
她立刻摇头,把手背在身后。低头想了想仍是觉得心有不甘,指着那香囊问“这是?”
他眼中的笑意加深,手指抚过香囊说:“上次奉师父之命下山,被贼人所伤,一万花女子救了我,还送了我这个。”
她有些愣神,点头道 “原来是这样啊”,眼中闪过失落神色,表情也突然变得不自然。
她的变化全都被他尽收眼底,两人相对而立,短暂的沉默后,他挥了挥手中的长剑说:“若无其他要事,师兄大战去了,下次来找你。”语气礼貌而疏离,说完,留给她一个飘忽俊逸的背影。
她一个人坐在长安城楼上看了许久的风景,长安上空飘过了一道太虚剪影,飘忽消散在了夜色中。那珠串被遗弃在一颗大树的树杈上。
不久后,他的身影又出现在她离开的地方,轻而易举地取下那串腰坠,玉髓珠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温润的光泽,他把坠子放入挂在腰间的葫芦里,闭了闭眼。
一袭紫衣的万花女子出现在他身边,看着他做完所有动作,轻哂一声:“不论怎么做你总归会伤到她的,不如告诉她真相。”
“她那性子,若知道了定会内疚自责,这辈子便被毁了。”
“当局者迷,罢了罢了……”
“我还能活多久。”
“最多三个月。”
“足够了。”
安史之乱,他带着一众纯阳弟子下山抵抗狼牙军,离开之前她出现在他面前:“师兄要平安回来呀,说好的赏雪煮茶可别忘了。”
他简单的回了个“好”字。
她再见到的却是他的遗物,象牙白的葫芦,颤抖的手将葫芦打开,里面是她扔掉的那条腰坠。

(二)
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还是个倔强的小姑娘,穿着最简单的纯阳道袍,每天学习枯燥的道德经练习千篇一律的剑法。她的师父喜欢各处云游,常常一走就是一年半载,他算得上是她的大师兄,便担起了照顾她的责任。
转眼她已长成眉目清秀的美丽女子,从小师妹变成了新晋弟子的师姐。他们之间有些东西也不同了。他能感觉到她的爱慕,他虽将自己的感情掩饰得极好,也总想找个时机对她表白心迹。
她在一个任务中受了轻伤,回纯阳修养,江湖中人受伤是家常便饭,他们都没放在心上。一个五仙教的朋友来纯阳拜访时却发现有邪教中人在她身上种了血蛊,不易被常人察觉的蛊,以吸食人的骨血为生直至杀死宿主。邪蛊奇诡,多无解,救她的唯一方法只有将蛊引到他人体内。
蛊虫初入体内身体并不会感到异常,一个月后便常常感觉手脚无力,他开始频频下山,用各种方法躲着她。
他的疏离让她失落,他都看在眼里,但他觉得为了掩盖真相,这并一切并不算残忍。
后来蛊毒越来越重,他有时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驭剑都成难事,连普通的贼人都可以伤他,所幸万花谷的花姐救了他并愿意陪他演一场戏。
他的五毒朋友为他研制了一种药,可以压制血蛊的毒性,令他行动如常人般自如,但服药后他的寿命会随之缩短。
踏上战场他便没想过活着回去,用战死沙场的假象掩盖他身上蛊虫的痕迹再好不过。她不会知道他做过什么,也不知道他爱她至此,感情的伤害随时间可以冲淡,她便可以安稳平静地活下去,没有痛苦没有内疚。

(三)
华山上空总是飘着雪的,紫衣女子撑着罗伞走在被积雪覆盖的窄道上,裙裾曳地被雪水沾湿。
她停在一处墓碑前,抽出手中长笛吹出一长串音符,雪下得更大了。她纤手抚过墓碑,闭眼想起那人温润眉目,自言自语道“纯阳,可真是冷呢。放心吧,你的秘密再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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